杨二

Machine repeats, Human creates

阅读笔记《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》

Zen & Motorcycle

能骑摩托来走一遭的确是件乐事,虽然这里不是什么名山大川,也没有寻幽览胜之处,但这正是它迷人之处。

你可以随时停车,及时感受它的存在,让那份踏实感深深印在你的脑海中。

他们会问你打哪儿来,已经骑了多久,热情而又滔滔不绝地和你神侃半天,简直比你还要兴奋。

是环境使我们视而不见,蒙骗了我们,让我们以为真正的生活是在大都市里,而这里只不过是落后的穷乡僻壤。这的确是件令人迷惘的事,就好像真理已经在敲你的门,而你却说:走开,我正在寻找真理。所以真理掉头就走了。唉,这种现象真是让人不解。

日子就是这样随意,忘掉时间,没人会催促你,也不会担心浪费时间。

“有什么新鲜事儿?”这是一个人们最感兴趣的问题,但是也最不着边际,可以没完没了地问下去。如果认真探讨它的答案,所得的只不过是一堆琐碎的跟风事物,这些都是将来的淤泥。

我并不想仓促行事,因为仓促本身就是 20 世纪最要不得的态度,当你做某件事的时候,一旦想要求快,就表示你再也不关心它,而想去做别的事。

对于别人所相信的鬼魂,我们很容易无知而且自负地进行攻击,但是对于我们自己心中的鬼魂,我们却非常无知而且盲目地信仰着。

你看着这样一片风景,然后看看地上的草,一切都妙不可言。但是一旦你用框子框柱,美感就都不见了。(类比拍照)

有些东西你忽略是因为它们非常细微,但有些却是因为它们过于庞大。

浪漫的模式主要有丰富的灵感、想象力、创造力和直觉。

古典的认知认为这个世界是由一些基本形式组成的,而浪漫的认知则是从它的表象来观察。

相对的,古典的思想往往依赖于理性和法则——它们是思想和行为的基本形式,在欧洲的文化当中主要与男性有关,同时科学、法律、医药等各学科都受到了古典思想的影响,因此对大部分的女性来说毫无吸引力。所以虽然骑摩托车旅行是件很浪漫的事,但是要维修、保养摩托车却全然是古典的行为。修理车子的时候,必然会弄脏手,而且全身都是油污,这些基本形式往往和浪漫的精神相冲突,因而女性很不喜欢这样。 虽然在古典的认知方式当中,它的表象通常是丑陋的,但是这不是天生的。浪漫的人往往会忽略古典的美感,因为它出现得非常微妙。古典的风格往往直截了当而且完全不加修饰,不情绪化,简洁,有严谨的比例,它的目的并不是要引发别人情绪上的波动,而是要从混乱中找出秩序,所以它的风格并不自由也不自然,反而要求的是规规矩矩,所有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下,而它的价值标准在于控制技巧的高低。 对于一个浪漫的人来说,这种古典的方式往往显得很沉闷,呆滞而且丑陋。就像保养车子一样,车子的一切都可以分解成零部件和它们之间的关系。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经过测量和证明,这就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,一种永无止尽的灰暗,这就是一股死亡的势力。 然而对于一个古典的人来说,浪漫的人就很轻浮而没有理性,心情起伏不定,不值得信任,只对享乐感兴趣,是一种肤浅的人,就像寄生虫一样没有内涵,无法养活自己,是社会的负担。从这里我们就差不多可以看出他们彼此之间的冲突了。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,人在思考和感觉的时候往往会偏向于某一种形式,而且会误解和看轻另一种形式。然而没有人会放弃自己所看到的真理,就我所知,目前还没有人可以真正融合两者,因为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找不到交会点。

重要的是要学着忍耐,不要想去克服它…我在学习控制自己。

让我们不要再注意丢掉了什么,而要注意获得了什么。让我们把这种过程当做再生的方式,既不好,也不坏,事实就是如此。

恐惧来自于你知道自己无处可逃。

研究维修摩托车的艺术,就是研究理性艺术的缩影。

约翰认为我接触的是各种零件,实际我接触的是各种观念。

如果只触及问题的结果,而不知道原因在何处,是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。真正的系统、真实的系统,就是我们当前的系统观,也就是理性自身。如果把整个工厂拆毁了,而架构它的理性仍然存在,那么靠着这个理性很容易就可以建造另一座工厂。如果革命能够摆毁个政府,但是政府背后的理性仍然完整地保存着,那么很快地又可以再建立同样的政府。我们谈论了这么多有关系统的事,然而对系统了解得仍然不够。

要把问题正确地写下来,起码要兼顾到六方面:

  1. 问题是什么。
  2. 假设问题的原因。
  3. 证实每个问题的假设。
  4. 预测实验的结果。
  5. 观察实验的结果。
  6. 由实验得出结论。

科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,而不会误入歧途。

一个实验并不会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就被称为失败了,只有它的结果无法测出假设的真假时才会被称为失败了。

一名没有受过训练的旁观者只看到修理人员所付出的劳力,就以为他最主要的工作在于劳力。事实上,这正是他最轻松也是工作上最小的一部分,他最重要的工作就在于仔细观察和精确思考,这就是为什么技术人员往往显得沉默寡言,甚至在做实验的时候有些畏缩。他们不喜欢在做实验的时候讲话,那样就无法专心地思考问题了。他们借着实验推论出问题的结构,然后与心里正常的运作结构相比较,所以他们看到的是基本形式。

一个人会做这样的工作,必然有接近教徒和爱人的奉献情操,他每天的努力不是靠刻意的筹划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动力。

如果你对事情有完全的信心,就不太可能产生狂热的态度。就拿太阳来说 吧,没有人会为了它明天会升起而兴奋不已,因为这是必然的现象。如果有人对政治或是宗教狂热,那是因为他对这些目标或是教义没有完全的信心。

有感而发:我很高兴到达旅途的终点,也很庆幸一路的顺利,但同时也有点哀伤:终点也意味着美好的结束。